當你中秋夜不再通宵 其實已經老了

一年一度中秋佳節,讓平時身嬌肉貴的香港人樂意坐在公園,草地,及海濱長廊地上,三五成群吃著月餅,點著燈籠賞月。

曾幾何時,當你還是一個中學雞或大學Yr 1 / 2 學生時,地鐵在中秋節的特別通宵服務對你真正有一點relevance。

一大班人在公園,喝著一瓶0.5%酒精的果汁,點不完的蠟燭,從學校的 「男生們是非 我細細聲講給你」 直到 「去講心中理想 不會俗氣」。在康文署的公園足球場上,一大班人的月餅盒自製營火會,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在16 – 22歲這個年紀,哪怕是天資最平庸的人,眼神也一樣炯炯有神。正常人在這個年齡,躁動,自信,抱打不平。這是人生充滿無限可能,對未來有無限憧憬的年齡。

所謂 「The night belongs to the poets and the madmen」 ,凌晨兩點過後,才是Party的開始。一切的話題,都變得很有趣。有些平時內斂的人會更加open up無所不談,有些人甚至會很philosophical,從社會大事講到人生哲理。一大班自以為很了解世界的後生仔女,在營火派對開到荼糜時,完全沒有回家的意欲。

反正公園的周圍,都係其他一堆又一堆一樣的年輕人,樹木掛著幾個紙燈籠。DSE讀到的 「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如果在當代成真,大概就係咁樣的Manifestation。

圍著插滿蠟燭的月餅盒,戴著用螢光棒扣成的手鍊,一大班人一直聊一直聊,直到凌晨4點阿爸打電話怒哮:「有無搞錯,去左邊度!仲唔返黎?!」

反正,一大班你相信會係Best Friends Forever的朋友,一齊飲Jolly Shandy,一齊嘻嘻哈哈。不到天亮,也沒有回家的意欲。

這就是年輕了。

 

Credit: Inter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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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突然今秋,出來社會工作幾年後的中秋節,雖然得到更多自由,銀行戶口亦多咗幾個零頭,但反而卻更不情願像以前通宵達旦地聊天或唱K (難怪Neway據稱都唔係好掂)。

「玩通宵? 唔好啦掛,仲細咩 / 聽朝去行山 / 好累啊 / What’s the point ?」

而且,事實上身體機能適應力比以前Teenager時代弱得多,通頂後真的累到不行。

一般來說,任何聚會也會在凌晨12:30左右 和平散去,部分死硬派會留守到凌晨2:00,已經是最遲了。因為,即使僅僅係12點零鐘,大家都反應變慢,有人亦開始打呵欠。有拍拖的,就長期按電話回Whatsapp解釋點解仲唔返屋企。

在回家的路途,經過公園看見一群一群o靚仔/o靚妹在煲蠟,成班人嘈喧巴閉,甚至你追我逐,難免有點不屑。但又不禁慨嘆,自己與中學時期的好朋友,曾經也會這樣!

只是經過許多年,或許你做了Auditor,他做了大公司MT,另外幾個散落在Engine,零售,或幫自己屋企手的各行各業,各自艱辛打拼,依然勉強搵兩餐。再也沒有這種閒情逸致這樣吹水聊天,卻寧願獨自在家聽音樂或閱讀,反而覺得更自在。

才發現,雖然你只是二十八歲,但心境上,你已經老了。

當然,好聽一點:你已經成長了。

 

SJ結語

幾年前有一套得獎港產片,有句經典對白是這樣的:

「人生最遺憾的是不能從頭來過,但也慶幸不需要從頭來過。」

雖然老了,但起碼成長了。

 

[感性mode: Off]

SJ祝大家中秋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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