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公婆齊齊入政府 係咩體驗?

臨近三十歲,除左男的發現自己開始甩頭髮,女的就發現自己越來越容易肥以外,仲會發現: 身邊朋友起碼有 1/3 已經入左或認真考慮加入政府做公務員。

 

係既,即使大學畢業,絕大部分人在私人市場一樣只會浮浮沉沉,已經唔係昔日天之驕子的光景。以致好多年輕人接近29+1的三十而立之年,就會從新思考自己在私人市場醉生夢死是否值得,其中更有唔少人的結論就係加入政府,實踐「奔中產的抱負

如果一人入政府已經「得道」,咁兩公婆齊齊入政府,更加係「早紮早享受」。

 

以下係SJ團隊搜羅左幾Pair公務員夫妻的生活體驗及心得:

 

1. 人工大躍進 跑贏 70% 同齡朋友

以收入計,公務員夫妻通常分三種:

A 兩公婆都係高級公務員  (例如紀律部隊督察級,各大「司/局/處/署」等部門的專業類工種如工程師,醫管局醫生/註冊護士,AO 及學位教師等)

B 兩公婆都係入門級公務員 (例如紀律部隊員佐級,各大「司/局/處/署」等部門的文書助理,醫管局助理,文憑教師甚至EO等)

C 兩公婆 一人為入門級公務員  另一人為高級公務員

無論係上述 A B C 家庭,好大可能在三十歲時你已經係同齡朋友之中的Top 30%。假如係B類家庭,更可能係同齡朋友之中的Top 5 %。

始終,私人市場好似個茫茫大海一樣,假若你天時地利人和中晒,而且本身夠拼搏又有橋,確實可能賺大錢,甚至30歲出頭已經賺緊局長級數的收入都絕非天方夜譚,但呢個肯定係Outlier,而且並非其公司或行業給予的機會,而係其自身萬中無一的本領,能耐,以及際遇,基本上個Pool細到無得參考,每個呢種精英都係行一條自己開闢的新路。

Credit: ECCL Team -例如,做任何銷售類工種而又持續地爆數,好快就搵大錢

而絕大部分人在私人市場,基本上係有無讀書都一樣被勞役剝削,好聽D就叫吸收經驗。當然,有時候,都可以係某程度的 Win-win:低廉薪金的大學生為公司提供高效率的勞動力,而大學生亦得到有價值的經驗。

假如在三十歲時已經加入政府,而且做左一段時間,基本上收入會跑贏大市:A類家庭月入好可能已經邁向10萬,而B類都好可能邁向5萬。

 

2. 工時的冰與火之歌:寫字樓時間 vs 輪更

以工時計,公務員夫妻亦可以分三種:

A 兩公婆都返寫字樓時間  (主要各大政府部門文職)

B 兩公婆都係輪更 (主要紀律部隊前線及醫管局)

C 兩公婆 一人為寫字樓時間  另一人為輪更

Credit: TVB

 

無野幸福得過兩公婆做公務員,而且齊齊都係寫字樓時間,5天工作,朝九晚五半。撇除部分高收入類工種如AO等時時OT,政府文職普遍來講工時十分合理。

另一邊廂,假如兩公婆齊齊輪更,基本上大家都唔使點見,而且週休時間唔定,非常難約朋友聚會。更要命的是,輪更的更期經常會Rotate (返早,返中,返夜),除左經常晝伏夜出,仲要生理時鐘亂七八糟。(好好珍惜輪更都盡量出來聚會的朋友吧!未返過輪更不會明白箇中辛酸)

至於假如兩公婆一人為寫字樓時間,另一人為輪更,其實都一樣唔使點見,同上面B差唔多,不過起碼返寫字樓時間果位可以放工時幫補下處理家庭日用品購物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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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兩公婆做公務員 更容易有比較

做左公務員,你的人生價值就取決於公務員的薪-級-表!即係Pay Scale。

做公務員,你的收入完全取決於Pay Scale的Point,無花紅無Commission,而除非你痴左線,亦唔會有賄款。

所以,在一些比較勢利眼的公務員甚至親戚朋友之間,容易凡事以Pay Scale來定論一個人價值。常見的勢利眼對話有:「啊XXX真係識揀老婆,做[某職位],成28點,自己先得14,老婆養好過啦!」

 

當然啦,其實多數兩公婆齊齊做政府的話,其實薪金都差唔多。上述C類家庭,其實唔多。據說做醫院的,通常護士還護士,醫生還醫生,好少真係有「做護士去識返個醫生」的童話故事 。而且,好多護士都對醫生無太大好感,覺得佢地只係識讀書多個MBBS Degree而做起野其實姐手姐腳,亦唔係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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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經常被誤以為好Hea 有苦自己知

「你就爽啦,返政府Hea下Hea下又出糧」大概係公務員常被誤解的其中一件事。

雖然大部分公務員唔使點OT,就算要,一係就本身收入高,一係就補水頗足,但唔少人低估左公務員工作日常的Intensity。 係朝9晚5半,但期間可能好似個機器由早到晚未停過手處理文件,同上司匯報,幫同事手,以及回答市民問題。政府做,同私人市場一個好大差異,就係政府傳統程序對 「Keep good record」呢樣野要求頗高,視乎工作崗位同職能,有唔少部門要求事事都要以指定格式的表格記錄自己每日做過乜野,同邊個講過電話,講過乜野等等。

Credit: HK Gov – 睇下員工同老闆之間幾開心

當然,亦有唔少部門係頗Hea,而且監管唔太透明,係耍太極高手。例如,好多時一個電話打過去問,結果唔同部門甚至一個部門裡面唔同Team的人推來推去。但據政府工作人士解釋,政府人多,架構複雜,好多時事情不在自己工作範圍,必須「帶」市民搵返負責的部門,假若自己明明不在其位,或本身都唔清楚,卻拍心口回答市民問題,更容易害左人而且浪費時間。 不過,該政府人士亦坦誠,好多時「同事語氣比較倔,未必好似個Customer Service咁熱心噓寒問暖,但整體來說做野係好負責任而且跟足程序」。

 

5. 唔使跑數 卻一樣要應酬

同私人市場唔同,公務員的高薪,來自政府幾千億盈餘的票房,而市民Like it or not都要交稅(當然,公務員一樣要交稅)。

私人市場的薪金,無論各行各業,都係來自付費客戶真金白銀的聘用與消費。私人市場的公司,命脈往往就係招攬及保留客戶,除左需要一流的產品外,仲需要時刻一流的服務。任何私人公司,就算係李嘉誠的長實,無論賣樓定做電訊公司,每年,每月,每日上至董事,下至前線Sales,都有唔同的Sales Target要Meet。蘋果假如Launch隻iPhone X銷售插水,股價亦會插水,CEO亦隨時無得撈。

因此,做政府起碼可以安守本分唔使Hit sales target。放Weekend同Annual Leave,就真係放假可以休息下。而私人市場的,收入越高,或職能越接近Sales,放假時雖然唔使返公司,但就越身不由己,因為要同現有同潛在客戶打好關係。

但係,好多人忽略左,做政府一樣有升降,亦一樣會有做野順利同做野「好棘」時 (如果Audit人口頭禪係好Wok,政府就可能係「好棘」)。 雖則話做又三十六,唔做又三十六,但好多時職位升降決定,以及被分派的工作棘唔棘,就取決於人事。 「為官」要在小小的辦公室內做到政通人和,更加要處理好同上司同事下屬,上中下的關係,太Keen又被人笑你搏上位,被動就更加被千夫所指。 唔少政府工作人士坦承,在政府工作搞好人事關係其實唔容易,亦好多Gossip同政治,其實呢方面壓力有時比工作壓力更大。

 

6. 可以買車買樓去旅行 但成世人基本上就係個Pay Scale寫左出來

呢個或者係最多有志入政府的人最關心的,亦係同以上第一點呼應:入政府搵幾多錢?

無錯,一入政府,坐暖個位後,大部分人都可以走上「買車買樓去旅行」的「奔中產」生活。尤其兩公婆都做公務員,家庭月入閒閒地比同齡朋友高五成至一倍,而且每年跳Point,好快就跳到頂薪。跳到頂薪點後,就算入門級公務員而且無點升職,單人收入都一樣閒閒地4-5萬。高級公務員更加係基本盤月入十萬八萬,而視乎升官本領與速度,上望十幾二十萬。而且,雖然而家新制唔係鐵飯碗,但實際上同鐵飯碗都無咩大分別 (政府無乜可能會裁員,但假如連政府都裁員,咁私人市場更肯定完全P晒K)。

但係,穩定係好處,亦係壞處。假如21歲大學畢業已經入政府,除非你有志跳返出來,否則你成世人的收入基本上就係個Pay Scale寫左出來,而你的經歷亦會同萬千個前人差唔多,無論你係幾高級的公務員,除非你玩政治學人撕爛臉皮跳入熱廚房從政,你亦不過係大機器裡面一顆齒輪。據說,好多剛入政府的公務員新丁,都會經歷在下午茶時間,有個好事之徒般的前輩在Pantry拿住個Pay Scale同你娓娓道來,幫你預測你成世連通脹大概賺幾多錢,即所謂你的 Lifetime revenue,從而幫埋你理財,幫你計下你可以住得起咩樓,開咩車,一年去幾多次旅行,然後甚至係幾時可以買個單位收租。

一般學位教師 vs 文憑教師的起薪與頂薪

呢種穩定,一開頭當然爽,因為人工比起私人市場是跳左幾級,但當你在政府月入7萬咁巴閉,有時又難免成班同事會討論外面私人市場原來有人同你差唔多年紀 (可能又係 0.001% 的Outlier) 一年賺3球或融資成千萬,又上雜誌採訪又買跑車,一副意氣風發模樣;而自己繼續在個不見天日的政府Office繼續做文件,頂多可以J下年底清假連週末差唔多放成個月,要去坐新幹線環遊日本定歐洲深度遊。

Credit: TVB

Bottom line係,入政府難免係犧牲冒險,來換取穩定的等價交換。 據一些政府工作一段時間人士向SJ團隊講,入政府耐左,同坐監等死無咩分別:自己收入同前途,雖然條路未行,但已經99%寫在紙上等你跟足來行。

 

7. ….但幸福感係高既

正如以上第五點所講,年年去旅行根本唔係問題。尤其做高級公務員工種,做夠幾年,有時間有金錢,年年20日Annual Leave,每年春天上野公園賞櫻,夏天在小江戶參加夏祭,秋天去青森追紅葉,冬天去北海道滑雪更加唔少得 (認真,唔知點解,好少見公務員去大陸旅行)。如果儲左假,而兩公婆又夾到假期,更加可以去美國租部車,來個東岸到西岸Coast to coast 的Road trip。

Credit: Sfo777

私人市場的話,除非你自己就係腦細,仲要係盤生意上晒岸,唔使打理,而且無任何競爭對手 (例如,有一座20層高寫字樓在中環收租)。否則,就算你做到以上所講的Top 0.001%超級精英,你只會更加困身,將全副青春完全燃燒來換取成就,其實亦係一種等價交換。當然,更多更多的,係燃燒青春後,都唔會有咩成就的不等價交換。就好似《邊一個發明了返工》的歌詞 「為了薪金一萬元,令每天都沒了沒完,一萬元一萬元一萬元,靈魂賣給了大財團。」

 

8. 其實 做公務員都係人

兩公婆齊齊做公務員,雖然一入職會對 「公務員光環」甘之如飴,尤其長輩往往對自己讚賞有嘉,有出色有本事。同輩之間,更容易有一種隱含的權力暗示,例如做紀律部隊的,人人叫你陳Sir ,半講笑半認真叫你多多關照,做AO更加係不折不扣的天子驕子,人人話你係未來特首 (呢個年頭,都唔知係好定壞事)。大家亦會Assume你要活得像個聖人,而且對社會上大小事務都隨時如數家珍,時刻擔當起匡扶社稷 (AO/EO),有教無類 (教育局),救急扶危 (醫管局),儆惡懲奸 (紀律部隊) ,鋤強扶弱 (律政署),修橋補路 (土木工程/路政署) ,水到渠成 (渠務署) 等等的重任。

Credit: TVB

 

但其實,公務員都係人,日頭跟足程序做野做好分內事,放工都趕住搭巴士地鐵返屋企,夜晚仲要睇My TV Super,其實 1) 返工時都唔係真係咁多權力可以行使,大部分都係跟程序來做技術操作  2) 放左工都係個普通市民  3) 真係無咁多懸壺濟世般的大理想同情懷。

傳統而言,公務員恪守中立原則,只專注份內事,為之Professionalism。或許,在人多口雜而渾水橫流的時代,唔好講咁多大理想,公務員只要維持到中立同Professionalism 呢一點,已經係好似唐唐所講的「捍衛香港最核心的核心價值,就係香港的核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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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J結語

兩公婆齊齊入政府 係咩體驗? 簡單來講,就係幸福,穩定,少煩惱 (或者係買車,買樓,去旅行)。

但係,有志入政府者,最好明白有得必有失,世事無完美的道理,一切都係Give and take。

如果命運能選擇,你又會點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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